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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四2章 不可原諒(二更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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翩翩起舞的蝴蝶、展翅欲飛的雄鷹,公園的上空飄蕩著各式風箏。

那麽多樣式的風箏,可屬於夏天手中的風箏,卻長的黑乎乎的。

鬧鬧小手放在腦門上,他的那只小巴掌五指分開,學著大人的樣子遮擋住陽光,只是陽光像是喜歡這個孩子,如影相隨,從他的手指縫裏傾斜了下來。

鬧鬧瞇著眼睛仰頭問道:“媽媽,它叫什麽?”

夏天擺弄著:“咱京都人老話兒叫黑鍋底。其實兒子啊,你該有那個眼力看出來的吧?媽媽做的是沙燕。”

鬧鬧寬夏天的心,難為他也在剎那間學會了要應承:

“嗯,還行,看出來了。”

可小碗兒卻撅嘴道:“媽媽,它真醜!你看別人的,像大花朵,還有還有,你看那個伯伯放的才叫燕子!”

夏天心裏也挺無奈,她盡力做了,為了做個“最大號”,她很賣力。不想在女兒面前顯出自己的不足,她回嘴道:

“你們要記住,好風箏看的不是它長的好看不好看,顫顫悠悠亂晃蕩的沒用,你得內裏骨絡驚奇,芯是結實有力!

還有啊,碗兒,你看看它,摸摸看?它長的不醜,你想想黑色為底飄在藍色的天空,有黑、有白、有藍,你以後畫畫也要註意,對比才會更清晰。”

夏天和孩子們說完話,手中繞開線,沒用多一會兒,夏天這個放線的在前猛跑,重量似乎太大,失敗了。

還是公園裏有人看不過去,推了推她的丈夫。

是的,夏天什麽都不缺,它的風箏如果能飛起來、飛高飛遠,必定會引起懂得欣賞的人駐足觀看,只是它缺一個能幫助她托起的人在後緊隨。

向著天空,向著白雲。向著未來展翅飛翔,夏天聽到了鬧鬧和小碗兒拍巴掌聲,聽到了他們一齊大聲吶喊道:

“飛起來啦!媽媽真棒!”

當歡快跑動、滿頭大汗、似要玩瘋的鬧鬧和小碗兒呼喊著:“飛高嘍!飛最高嘍!”,夏天卻突然剪短了那根線。

隨後坐在夏天她們附近的一家三口。聽到了一個柔和的女聲在安撫著孩子們,她的聲音裏滿滿都是對生活的激情、對孩子們毫無保留的愛:

“媽媽讓它在最高處被剪斷,是因為有個寓意。它斷了、飛走了,代表著把我們不好的運氣全部送走。

媽媽一定要在飛高飛遠時剪了,這樣我的鬧鬧、小碗兒從此不會生病、不會有煩心事、讓你們人見人愛……”

夏天的身邊坐著兩個孩子。他們吃著飯團兒還不忘側過身子仰頭看著夏天,認真聆聽:

“草長鶯飛二月天,拂堤楊柳醉春煙,兒童散學歸來早,忙趁東風放紙鳶……春天來了,無論這個春天來的或早或晚……”

京都四月天的午後,有一位年齡上看起來還是個女孩兒,實際上已是兩個娃娃的母親,她前面抱著一個小胖丫,身後背著緊緊摟住她脖子的小男孩。

孩子們早已玩累了在打蔫兒。而她卻托著疲憊的步伐、略馱著腰,行走在京都那個以大園子著稱的公園。

小胖丫說:“媽媽,我自己能走。”累也不說累,難得的是不愛運動的小丫頭先說的這寬慰人的話。

小男孩緊跟著急切點頭:“媽媽,我們能行。”

“不,就讓媽媽抱著你們走。”

等我離開之後,你們要學著自己走,走好我不放心的每一步。

……

與此同時,後海處一個長椅上,一個男人、一個少年。他們都挺直著脊背目視前方,看著波動的水紋。

身著淺藍色襯衣的葉伯煊,襯衣袖子挽到胳膊肘,他比從前顯得瘦削、落寞。身上又散發著說不出的性感。

那份性感裏夾雜著,就像是求愛被人拒絕的王子,他有著委屈,不甘,想低頭祈求、可又不敢面對沒有退路後仍被拒絕的恐懼感。

小少年先嘆了口氣:“姐夫,你病好了嗎?我很擔心。”

“沒好。”

夏冬沒瞧葉伯煊。他無力的拍打了一下懷裏的書包:

“我知道你為了啥沒好。你說我姐咋那樣呢?她怎麽總是喜歡欺負我們?”

葉伯煊嘴邊兒掛著淡淡的笑,他很平靜,這是幾天來第一次平靜,“是我一直在欺負她。”

“不,吵架就吵嘛,吵完就該和好。她可倒好,你都病了,我問她為什麽不去看你……姐夫,你們兩個為什麽要吵架?我哥和我嫂子就不會。”

葉伯煊卻搖了搖頭:“只是你沒看到。哪有沒磕磕絆絆的夫妻。”

忽然又無奈的嘆息道:“無聲的夫妻,他們不再有那顆想溝通的心,連吵架都沒有機會繼續了,才是最可怕的。”

……

最近寧潯漪總覺得有人在跟蹤她。

她勸自己也許是想多了,如果真是東窗事發,那麽以宋雅萍的性格早找上門了。她覺得是被那個紙人惡作劇給嚇到了。

寧潯漪覺得自己一定要這麽想,只要多想幾遍沒被發現,那麽這樣就是真的。她每天都會喃喃自語禱告。

怎麽走到大街上,街上這麽多人的情況下,她還是心慌呢?

寧潯漪趕緊打開皮包拉鏈,幹咽下幾片鎮定片後,她又忽然轉身查看街角,卻什麽也沒發現。

她很洩氣,洩氣到覺得自己是不是神經衰弱了?

到底是特麽誰幹的!

她的左鄰右舍現在都用異樣的眼神看她,還害得她每天神經兮兮、時時刻刻都要檢查床底下、衣櫃裏、一遍一遍關緊門窗。

她只要想到那天半夜,居然有人悄悄潛入她家又走了,她就渾身泛起冰涼的恐懼。

春天來了,她卻不敢透透空氣。

想到這,寧潯漪攥緊拳頭,只要被她抓到了“那個人”,她一定饒不了他!

一個身上劃著兩道叉的布娃娃,它滿身帶血的躺在寧潯漪的被窩裏,就在寧潯漪掀開被子差點兒嚇昏時,宋雅萍正坐在童家的沙發上,她在和童母進行一場對話。

宋雅萍思來想去,她不能在這個風口浪尖給寧潯漪送進去,更何況她那樣的事兒進去也呆不了幾天,寧老爺子的部下一定會出手撈人。

而她又不能此時動關系壓住,以防伯煊再次被人詬病,那麽她想馬上出那口惡氣就要從孩子身上入手。

一名母親,一個現在等同於孤兒的女人,孩子是她的命脈。

宋雅萍走進童家門時笑了笑,她今兒個必須要讓寧潯漪從此見不到她的親生兒子。

不是拿孩子說事兒找伯煊嗎?

那麽就讓你從此沒孩子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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